沒能想起來的那張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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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梦

轰爆

没有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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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开放的樱花飘落在日式庭院中,年事已高的轰焦凍躺在他所喜欢的榻榻米上,在年轻人与老年人的哭泣声中离开了世界。

 

  70岁,在英雄当中算是相当长寿的了。尤其是像他这种能力优秀的英雄——在欧鲁迈特退役后的不久,敌联合借媒体公布他们的“新发现”:所谓“个性”,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使用的。也就是说,越是优秀的英雄,就越是对自己的能力过度开发,所以他们很难有长寿的。

 

  很快消息就被压下去了,倒不是他们在造谣动摇社会,反倒是因为他们说的正是事实——高层都知道这件事。明知这是在利用英雄的生命来换取剩下的,尤其是没有个性的人的平安,却还是利用孩子们的正义感和责任感来让他们向往成为英雄,向往保护他们,甚至向往战争。

 

  毫无疑问,这引起了巨大的退役狂潮——知名的,不知名的英雄纷纷关闭了自己的事务所并且拒绝政府的征召。

 

  ——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做。

 

  那些富有正义感的,不服输的,执著的,不怕死的英雄还是留下了,并一度成为了当时社会的支柱。

 

  绿谷说,就算这个社会背叛了我们,我也要守护它,守护人们,除了我们,还有谁能来保护这个社会呢。

 

  作为当时英雄榜的NO.1,欧鲁迈特的继承人,他的这番说法在当时也是引起了热议,有的认为他圣母假惺惺,也有人受他感动而选择继续当英雄。

 

  爆豪胜己和轰焦凍也留下了,虽然不是因为绿谷说的那些话。特别是爆豪,他对绿谷说的这些话不如说是讨厌至极,这导致他后来在电视上看见了绿谷就立马转台,不管播出的是什么内容。轰倒是因为他还是想要超越父亲而选择留下。

 

  留下的人当然不止他们几个…倒不如说,A班B班大部分人都留下了。这勉强也能算是乱世中的一股清流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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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个开端而已。在经历了诸多背叛,战争,绝望后,仍在活跃的英雄越来越少——死或逃,总要选一个。多亏了他们的坚守,社会秩序在混乱中缓缓恢复,科学家们发明了越来越多的高科技设备,也不再需要依靠“个性”,目前社会上是普通人居多了。所以还活着的英雄就一个人发一个勋章,颁一个“国家特殊贡献”奖,然后每年发体恤金,享受退伍军人待遇,就此谢过他们的登场。

 

  轰焦凍在领过他应得的奖励后,睡了一觉,然后一清早起来到他的私人事务所,给助手们发了这个月的工资,然后一一解雇,大门一关,坐在他的事务所门口的台阶上一口一口地慢慢抽烟,他的背后是他曾经的荣耀,金色牌匾上提的大字,那是他的时代。烟抽完了,地契卖了,他正式失业了。他这时已50好几,他的姐姐很早就提醒过他不要再抽烟喝酒了,他也到了这个年纪了,要开始注意养生了。轰焦凍向来都听他姐姐的话,他说好,他会开始注意。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,他今天这支烟只是一个仪式,对那个时代的告别仪式。

他本来是不抽烟也不喝酒的,是爆豪胜己教他的。是舆论爆发的那个晚上,爆豪胜己半夜叫上轰焦凍去爬山,虽然深秋的夜刮的风能入骨,好在他们爬山之前喝了酒,风开始吹的时候轰焦凍没觉得冷,反倒是胃里升起一股暖意,热乎乎的,他可能可以理解为什么人们喜欢喝酒了。到了山顶,爆豪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包皱巴巴的烟,递给轰焦凍,自己则把烟点上。

 

  轰焦凍不会抽烟,他只能依葫芦画瓢地把烟点上,然后吸入烟,但他根本不会,他连咳了好几声,引来了黑暗中的爆豪的笑声。

 

  然后他们都没有说话。爆豪看着远处的不夜城,只是抽烟。轰也跟着爆豪看着那所他们生活的城市,学习着将烟吸入肺,然后吐出。他知道爆豪在想什么,虽然爆豪不说出来,但是他知道。

 

  ——爆豪对这所城市的爱与恨,轰焦凍都清楚。

 

  黑暗中只看得见香烟的火,再看不见其他。

 

  后来他们下山了,轰焦凍回家之前去了一趟便利店,他买了一包烟,他猜爆豪抽的应该是很特殊的牌子。他试着抽,却发现并不是,他又接着买,他买了很多包,每一包都只抽一口,味道都不对。不光是烟,酒也是,怎么喝味道都不对。他打电话给爆豪,他说他准备回家,现在在便利店,他还没开口问到底是什么牌子,对方就挂断了电话,没过一会儿爆豪就找到了他,把他扯到宾馆里扒了他的衣服,他们一夜未眠。

 

  后来他试了很多烟很多酒,但最后也没找到那天晚上他们喝的是什么酒,抽的是什么烟。但他却因此收获了两个坏习惯:抽烟和喝酒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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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他一直忘记问爆豪那天的烟和酒到底是什么牌子,他们太忙了,私下相遇的机会都不多,更不要说闲聊了。虽然他们工作上经常合作,但根本没机好好聊,往往是这边刚刚结束,那边又出了事,轰或者爆豪又要立马赶过去。

 

  他很久没有和爆豪合作过,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想起,爆豪的个性和他的使用方式可能比一般人更加伤害身体,他便想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爆豪是否还好,但那边一直都是用户繁忙的嘟嘟声,他发短信问爆豪身体的事情爆豪也不回复,他只好问,那天的烟和酒的牌子。爆豪这下倒是回复了,他说烟就是普通的万宝路,酒也是普通的獭祭。轰感到奇怪,他喝过獭祭,不管是三割九分,还是二割三分,他都熟悉不过,万宝路也是,他也是抽过无数次了,却没想到会是那天他们所分享的。

 

  在那以后轰再也没得到过任何爆豪的消息了。

 

  爆豪陨落了,他清楚不过。

 

  后来他常买獭祭和万宝路,它们有了不同于普通的烟酒,也不同于那晚的烟酒的味道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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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他还年轻时,有段时间常常梦见爆豪,他常常和爆豪重现他们下山后颠鸾倒凤的那个夜晚,他几乎是夜夜春梦。他老的时候梦见年轻的他和爆豪在爬山,到了山顶后,爆豪静静坐在他旁边,凝视着面前的城市,默默地抽着烟,他看见爆豪的眼中有香烟的光,他知道他快死去了,他马上就要死去了。他手臂上的灼烧痕迹和冰冻痕迹再也消不掉,倘若年轻,伤疤或许还可以慢慢消去,无奈他已年老,曾经是他的标志的红白发色如今也快变成死气沉沉的银白,脸上的疤略有褪色,他双眼浑浊,他所守护的这个国家也渐渐从阴影中走出,他的母亲最后原谅了他的父亲,他的父亲也不再逼迫他们,最后父母寿终正寝,他的哥哥姐姐也儿孙满堂,虽说他始终未婚,但他退休后在家的闲适生活也可以说是幸福。

 

  混乱的夜中不必记住闪过的一点点星光,无论你再喜欢,再向往,你也没法伸手触碰到它。

 

  轰说,所有出现过你的梦,我都叫它春梦。

 

  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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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了没了虽然是这个名字但是没有车

 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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